風箏

　　「那個觀測士哨長...」 

　　這句話在最近這個月不停的在我們公司流傳。似乎還沒有停止的趨勢。

　　簡單的一句話，不但講明了工作內容還有職務名稱，但這句話套在我身上，似乎就不是那麼樣的簡單。

　　三月底，我從公司的原先部門調到另一個單位，雖然上頭的幹部老闆都沒有甚麼變，但生活性質和工作內容卻大大的不同。名義上，就是要管制所有公司進出的車輛、人員和物資，以負責整個公司的安全。因為說到底幹這行的人，就像創作者發明家一樣，好生害怕走漏了些甚麼最新的資訊機密或讓甚麼對手間諜之類的人進入公司，那擺明就是觸犯天條。這嚴重的程度不但可以讓你飛得高高，一飛連續好幾天回不到地面，再嚴重點還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夜，妳在湖畔久立，我想是被從雲間流瀉下來的月光吸引，既不多，也不亂，一道圓潤的銀盤便在湖面映出一塊屬於妳的小小世界。風擾著什麼，在愈深愈黑的夜裡，連花草也辨不了，而我一介凡人，又怎能從妳佇立已久的身軀推測妳內心的姿態？只知妳的心早已不完整了，但那缺的一角又是哪去了？是給了前塵，成了往事，還是落入湖底，不再心繫？我以為伴著夜風踱著步，隨著星輝能引妳了斷昨日紅塵，並沉靜於湖岸，誰知夜鶯聲一啼，竟延續了妳停頓已久的動作。起步、躍下，妳的身影，消失於黑暗。

      日本文豪志賀直哉的《清兵衛和葫蘆》的故事，清兵衛是小學生，迷上葫蘆後，就經常用錢買葫蘆，文中提到：「替葫蘆切口兒，掏籽兒，他都自己動手，而且做得很道地，葫蘆塞兒也是他自己做的，他先用茶滷把葫蘆的臭青驅掉，然後用父親喝剩的酒擦拭。」一個小學生的休閒生活，白天看葫蘆，晚上玩葫蘆，好像沒有太多理由說明清兵衛為什麼如此專注於葫蘆，感覺只是小孩子的天性使然，彷彿玩是小孩的天生本領，玩是放逸的樂趣使然。接著，「半專業」的雛形就會慢慢的建立起來，雖然離精髓核心還有相隔一大半的距離，但發自內心的喜愛會和成長會相輔相成。

　　席慕蓉說過：「生命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我們都是過河的人。」我想這部已完成八十回的《紅樓夢》正是一條奔流三百多年的河，河裡積澱著沙石伴隨著興衰盛敗、生命百態的人情底蘊，古今中外多少文人爭相閱讀，風塵僕僕的渡河。這次，我也化身其中一粒沙塵，隨著水波四處流動，流進女媧補天的神話、流過四大家族的繁華、流出賈家敗落的徵兆、流入捉摸不定的情字，藉由數位十來歲少男少女的故事，讓自身理性和感性思維相互衝擊，進一步擴大自己對生命認知的體會。

      當知道這個消息時，不知道怎麼地，心中百感交集，也許是因為還沒有準備好要道別，也許是因為不捨我們才剛從相識變相知。在學期結束的那堂認知課中，無意間聽到你說明年會繼續教認知，就放心的以為你還會留在學校裡，沒想到那堂課竟然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高醫裡聽你說故事。

 奧林帕斯山上，煙霧繚繞

而陽光卻穿透濃霧，灑進殿堂上的角落